男姑娘獨當夜更...然後撞.......

最近把手指弄至骨裂，連帶(手)套都覺痛的情況下堅持上班。終於無可奈何地看了醫生請了病假。但最近一星期的兩晚看夜裡，卻發生了一些蠻異常的事。


 

先簡單介紹護士於夜間值班的工作，每個姑娘平均一星期值一晚夜班。夜班後的一天我們會把其稱作睡覺日(sleeping day)，不用上班，感覺像是多了一日假期。而事實上是你預先返了當日的班。護士於夜間工作不外乎是要派水(靜脈點滴)、打抗生素、派藥、量度病人的維生指數、幫病人換尿片、幫有胃喉的病人餵奶、驗血糖，抽痰等等工作。每晚大約工作至凌晨二時後，便可以慢慢地在護士站寫排板，同時觀察一下病人的情況。

話說我現在工作的復康醫院，夜更只有一個姑娘管理一間病房。當燈關掉了，剩下護士站的燈亮著的時候，前面就一排正在睡覺的病人。夜欄人靜，除了自己的呼吸聲，只剩下病人發出的聲音。有些老年病人患有失智症或中風後後遺症，於夜間常常與空氣對話。又有些病人會望著你不斷說「死啦...死啦...」。然後你走近病人一點，細致檢查一番，又發覺他完全沒有問題。有時候，聽到有氣管造口的病人喉嚨發出大得驚人的嗝痰聲，就是通知你要幫忙抽痰以免濃痰阻塞氣道。還有博著心電監測儀的病人發出「啫啫... 啫啫....」的聲音。壓根兒你根本不可能入睡，整個病房令人感到充滿壓力。害怕稍一不留神，病人從睡夢中過世也不是奇聞。你要知道只有一個姑娘的時候，發現有任何病人心肺功能停止是多麼恐怖的事情(但當然其他病房的始娘是會立即撲過來幫手的。)還有那些神智混亂，但又未致於需要穿著約束衣的病人最可怕。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，以防他們突然從病床一躍而下而受傷。本人曾經多次見到有病人在病床上站著尿尿、跳舞、甚至爬出病床。當下就像為你打了一支腎上腺素，火速起衝到病人前把他安撫，避免意外發生。

話說當日如常在兩點前把工作做完，等待下輪換片的時間。期間在護士站寫排板，把病人當晚的情況一一紀錄。不知道是否最近小弟極奇黑仔，整親手指之餘又踩狗屎的關係。又或許有個CT(DNR)左的病人在護士站旁，令我有點神經緊張又消化不良的關係。這兩晚我親眼不斷看到有白色東西在護士站前飄來飄去。不是說假的，護士站的前枱雖然在我的眼前的水平線，但我仍然看到前面的狀況。在一個完全BED BOUND的病人的方向，居然有東西在上下飄動，到我站起身看時候，那些東西又不見蹤影。突然就就像身上所有毛孔都開了，周身感覺突然間都變敏銳了，連身邊一絲的動作也感受得到。我感覺到很多東西在走動。

 而電腦又突然在我完全離開桌面的情況下，出現藍色畫面，然後轉回黑色。整個病房既沒有風，又沒有地震。為什麼那麼多晚，電腦先生你只選擇今晚出現這些狀況。當下，其實我並不害怕，係有點尿急姐。人有三急，無理由不解決。告知一聲當值的健康助理同事。我便急急腳去了病房裡的廁所。解決後當然一身輕鬆。誰知一出來，便看見離護士站最遠的病人坐了起身，眼晴畢直的望著護士站前。那個病人可是全病房最正常不過的病人，平時交談甚歡，上至人生百態，下至隔離床個二奶也滔滔不絕。我看了看，便走過去一問何事。豈料，他像完全把我當了透明人一樣，不揪不睬。我當了幾晚更，你也沒有夢遊。你今晚先發功？我拍了拍他，他望了我一眼便繼續入睡。

那一刻，我尿意又再次極膿了。

第朝，我問一問那位疑似夢遊病人，我問他知不知道他昨晚醒了，在望東西。他說他知道。我便放心他應該不是夢遊吧。當我問他在望甚麼東西的時候。他竟然冷笑一道，說我不要問比較好。

「不要問比較好？」

你說「不要問比較好？」

甚麼是不要問比較好？問題是我已經問了喔！！！我問了你不答，你是否在唬我！？有甚麼東西望了不能說。你大可以說沒有喔？說甚麼不要問比較好，你不是腦根有問題，就是在唬我！！！！我頂你老母食香蕉！！！

註:以上全是我的心底話。

然後，我突然覺得倦了，不再追問。

放工後，火速回家大被同眠。

GOOD 奶。

*DNR: Do Not Resuscitate、不予施行心肺復甦術。

即指某些病人、特別是已年老但病重至將近無法根治的病人。DNR的同意書上面明白顯示了最後關頭願意放棄的項目，急救藥物、插管、心肺按壓、心臟電擊等，這只是明白告訴醫護人員最終要遵守的項目。但當然到了最後一刻，病人/家人亦可以反悔同意書。但其實臨床上也有看過許多病人在簽署DNR後，

亦能撐過最危險的日子，亦有人即使病人情況不是太差，卻選擇全部放棄。但對於病人、病人家屬，這亦是其中一個選擇，而我們是需要尊重的。